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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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啾也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對好朋友們都可好了！我每次見你，甚至不是跑著來，而是飛著來！”
中原中也：“……”
“不過, 啾也對高檔餐廳哪一類場所也沒太大興趣吧, 去的次數太多了。”
四月一日霽思考片刻，右手握拳錘左手掌心。
“嗯……我決定了！我要送你一些愛心便當！啾也從未得過這種禮物吧？雖說你有錢有臉有身材, 但你給人的感覺太兇太嚇人了, 大家敬畏你到不敢親近你, 你在情人節都收不到巧克力，更別提愛心便當了。”
中原中也：“……”
——吃了這貨做的便當, 怎麽說也得折壽三年。
……豈可休！有一種膝蓋中了一槍的感覺！
只有紅葉姐會在情人節送他巧克力，可每逢節日紅葉姐都會為她的每個熟人準備禮物……連芥川都能收到來自妹妹芥川銀和部下樋口的兩份巧克力……
自從青花魚叛逃之後, 組織裏就沒人有膽子在他身旁鬧騰了。他與森首領與紅葉姐, 是和睦但客氣的關系。
落得清靜，他很愜意，不過偶爾閑得過頭了，他也會回味一下與某條魚鬥智鬥勇的日子。（紅葉姐說他是單方面被太宰耍得團團轉, 可他認為自己沒有！是雙方面的較量！）
如今他遇到了第二個敢對他貼臉開大的混蛋。。。雖說四月一日霽這個人特別狗，但從某種意義上她也增幅了他的日常生活的豐富多樣性。。。
“啾也你在沈思些什麽？”四月一日霽用那一雙長在她臉上簡直是暴殄天物的漂亮紅眸盯著他，“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像一個孤獨寂寞的空巢老人, 被從天而降的陽光孩子所治愈了？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拋棄你，會為你養老送終噠！”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呵。你不是一直在為我送終麽。你每時每刻都在謀害我啊。”
“哈哈哈哈哈！”四月一日霽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說, “你總是呵呵, 你說話很讓朕樂呵，便賜封號為‘呵妃’, 賜居甘露寺吧！”
中原中也：“……”
呵呵。聽不懂，但無語。如果他真理解了她，他離瘋掉也不遠了。
【哈哈哈哈哈為啥這裏會有《如懿●》的臺詞！出戲啦！】
【等等！為什麽是賜居“甘露寺”啊餵！串臺到《甄嬛傳》了啊！】
【哈哈哈“呵妃”！笑發財我惹！】
【霽你是真正的人渣皇帝！哪兒有賞賜寵妃住甘露寺的！】
【#空巢老人被陽光孩子送去甘露寺敬老院引發社會熱議】
“我們該出發去拍賣會了。”中原中也冷漠道。
“好耶！是司機開車？還是啾也開車？”四月一日霽興沖沖地問。
“我自己。”
“好耶！我可以坐啾也的保時捷啦！”
颯地一聲，四月一日霽甩出一件黑色風衣，瀟灑利落地披在自己肩上，她又拿出帽子和墨鏡裝配在自己身上，唇角勾起邪惡的弧度。
“桀桀桀……”她陰笑道，“橘子酒大哥！我草莓潘趣酒is ready！今晚絕對要把雪莉那個叛徒抓到手！還有就是……幹完這一票之後，請問大哥你能把你的保時捷356A借我開幾天嘛？”
中原中也閉上眼深呼吸，額角青筋劇烈地跳動，“……”
【這是港口黑手黨組織，不是黑衣組織啊餵！】
【哈哈哈哈哈橘子酒是什麽鬼！】
【琴酒大哥有伏特加小弟！橘子酒大哥有草莓潘趣酒秘書！】
【草莓潘趣酒是以草莓為主料的水果雜燴甜酒！可好喝啦！這個代號超級適合妹姐！】
【我不敢想象如果霽去到柯學世界，將會為柯學眾帶來多大的震撼……】
【#抽象風全能系實力派女愛豆震碎柯學世界】
“不借。”中原中也睜眼看著四月一日霽這樣說道。
“你一個肛口溫度是37攝氏度的溫暖男人！怎能說出這般冰冷的話語！”
中原中也：“……”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這行不通啊！
握緊的右拳松開了，右手攥住對方的後衣領，把人拎起來就走。
【不論一個人的眼睛是多麽冰冷！這個人的屁股裏的眼睛也是熱的！哈哈哈哈哈！】
【中也心底：死變態！離我遠點！】
“我的車是保時捷，但型號不是365A。你想借保時捷365A就去找琴酒。”
中原中也單手提著四月一日霽，就好像提著一袋子化肥，她眨著眼睛、雙手抱膝，像屎殼郎一樣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這是為了避免雙腳拖地。如果是五條悟拎著她，她就不需要這樣做。
感覺對方的姿勢似乎在嘲諷自己之後，中原中也怒了，連音量都壓不住了。
“而且你又沒駕照？要什麽保時捷！”
“可，可是……人家想抱著玫瑰花，開著保時捷，去到你的心裏頭……(//☆ω☆//)”
“……”
被惡心到有點想吐，短暫的沈默之後，中原中也一邊冷靜地用右手拎著“垃圾袋”走路，一邊迅猛地用左手從外套口袋拿出一只棒棒糖，懟到“垃圾袋”的嘴巴邊。
“給你吃這個，5分鐘內別說話了。”
“是超貴超好吃的手工棒棒糖欸！謝謝啾也爸比！”
【嘖嘖嘖。有的人聽了土味語錄是萬分嫌棄，有的人聽了土味語錄卻心跳不已。】
【我感覺啾也會超級滿意看到某條魚被大蠊所制裁的哈哈哈！】
【夠了！不要再蠊塑我們家小霽了！】
===
不幸中的萬幸是，拍賣會進展得甚為絲滑。
中原中也用五份豪華果盤加三只北京烤鴨和三只廣東燒鵝穩住了某只異生物。她待在包間吃飯，他去會見了主辦方，接著他返回包間，拍下了一件展品。
港口黑手黨有許多要用到主辦方的地方，當然要購入些什麽，以彰顯自身的實力，並維系雙方的關系。
拍賣會結束時，已是夜。
倒黴幹部帶著他的怨種秘書回總部。
抵達了地下車庫，中原中也卻發現，找不見自己的保時捷，而且他一直隨身裝在口袋裏的車鑰匙也沒了。
他扭頭盯住端著一杯潘趣酒喝得正歡的黑長發少女。
她呈現出一種無辜風的面無表情，沖他眨了眨鮮艷邃密的草莓紅大眼睛。
中原中也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她：“四·月·一·日·霽，你又做了什麽？”
===
“啾也今晚喝了紅酒，不可以開車了。況且啾也的車也已經到了要年檢的日子，但啾也太忙，一直沒空去。”
我一邊嚼著潘趣酒裏的草莓切片，一邊如是說。
“為了遵守法律，也為了安全起見，我叫了一個代駕，把啾也的保時捷開走了，明早就送車去年檢。”
中原中也：“……”
他的鈷藍眸變成了死魚眼緊盯著我，裏頭寫著：“你跟我開玩笑麽？”、“你我都混黑澀會的，鯊過人放過火，who cares酒駕？”、“你個創飛全世界的神經病竟然執著於遵紀守法？”
我朝著他豎起食指左右搖擺，“我們是牛皮黑澀會，不當瓜皮法制咖。”
中原中也：“……”
“我訂了網約車，接我們回總部。對方剛剛到了，我們現在去馬路邊與他碰頭吧。”
中原中也：“……彳亍。”
===
A few moments later……
夜晚的城郊道路，明月當空，清風徐徐……
——馬路邊停著一臺挖掘機。
中原中也與挖掘機互看，他陷入了深深的沈默。
這一臺四米高的挖掘機的駕駛員是一個看起來就是老好人的漢子。這令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總不能嚇到一般人。
副駕駛座上的人，坐在玻璃車窗後面，興高采烈地沖他揮手。
“啾也！快上車！沒有哪個男孩能拒絕挖掘機！相信你對挖掘機也很著迷吧！”
【哈哈哈哈哈這是在搞什麽！為什麽會有一臺好像從藍翔廣告裏搬出來的挖掘機！】
【究竟是哪種神仙網約車平臺能叫到一臺25噸級的中型挖掘機啊餵！】
【男的對挖機是真的毫無抵抗力……我家附近有一個施工場地，總是有好多男的圍觀挖機……】
【誰能抵抗這玩意啊！我每天都在dy上學習如何制作氣泡膠、如何修剪牛蹄子、如何駕駛挖掘機！】
【我看了三個月教程，感覺已經學會了！給我一臺挖機，我現在強得可怕！】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以一種平靜到令人發毛的口吻說，“這東西只有兩個位置，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你準備安排我坐在哪裏？”
四月一日霽握住搖桿一頓操作，挖掘機動了，亮黃色的大鏟子移動到中原中也的前方。
“啾也可以躺在鏟子裏。”她真誠地甜笑，“至尊臥鋪，至臻夜景，視野開闊，空氣清新，盡顯品味。”
中原中也：“……”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斬釘截鐵、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乘坐一臺挖掘機。”
【哈哈哈哈哈！啾也：我中原中也就算是死！死外面！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躺在挖掘機的鏟子裏！】
【只有我留意到霽能熟練地操控挖掘機嗎？不愧是我的全能系女兒！】
===
中原中也是一整個拒絕住的大動作給到我這邊。
“好叭。”我遺憾地咂咂嘴，“那就換一款車叭。”
雖說並未選乘挖掘機，但我還是付了大叔不少錢，畢竟人討生活不容易。
不多久，新叫的車輛抵達了指定的地點。
這一次有足夠多的座位。我先上車坐下，然後揚手招呼站在人行道上的中原中也。
“啾也，快來，別磨蹭啦。”
“妮兒啊，恁先聽我說個事兒。”司機是一位女性，她回頭對我說話，“俺家的車有點老了，坐倆人跑不快，這中不中啊？恁要是覺得不中，恁就取消訂單吧。”
“中啊。俺們不趕時間。”我燦爛一笑回答道。
“恁真是個好妮兒啊。”她對我豎起大拇指。
中原中也：“……”
——看著馬路邊的三蹦子，與目測至少已經歡慶了七十歲大壽、講話不僅牙齒漏風還自帶顫音的駕駛員老奶奶，同時聽著四月一日霽與老奶奶用他不懂的中文方言對話，他覺得自己離瘋掉是真不遠了。
【哈哈哈哈哈奶奶這一口標準的河南新鄉話】
【奶奶都七十歲了還跑車掙錢，New York果然不養閑人】
【啾也的眼睛已經失焦了啊哈哈哈】
【求叫車叫到超絕三蹦子的教程】
“這孩兒真不賴啊！我就mo見過zen俊的孩兒！”老奶奶笑著朝中原中也豎起大拇指。
“……請問這位女士對我說了什麽？”中原中也問我。
“她說你她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帥的男孩子！”我如實把大中華荷蘭語翻譯成二次元通用語。
與樂呵呵的老奶奶對上視線中原中也：“……”
——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坐三蹦子的……然而，自己被老奶奶這麽一誇，又被一雙藹慈祥的眼睛註視著……
【哈哈哈！我賭你小子良心煎熬到汗流浹背了！】
【橫濱第一辣妹中也子可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寶寶！《文豪野犬！汪！》裏面有一集就是這樣！（雖說那個老奶奶是噠宰假扮的哈哈哈）】
我：“啾也，老奶奶是好不容易才接到了這個訂單。”
中原中也：“……”
我：“啾也，我看了這個老奶奶的司機檔案，她是孤寡老人，還收養了十條狗狗，這正是我為何選擇了訂她的車。”
中原中也：“……”
===
A few moments later——
“突突突——”
三蹦子一邊叫著一邊顫抖著前進，高齡駕駛員比高齡三輪車哆嗦得更厲害。
中原中也坐在後座上，對面是四月一日霽，頭頂是夜空，四面是郊野。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在劇烈顛簸中逐漸發麻，而靈魂比屁股更麻木。
半個多小時後，他整個人全麻了，就好像死了。
中原中也認為自己的人生跌入了一個新低谷，短時間內情況不可能變得更糟糕了。
直到三蹦子駛過一個街角，他倏然聽見夜風遣來熟悉的嗓音。
“哎呀……這不是漆黑小矮人麽？也是坐上真正的保時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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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啾也對高檔餐廳哪一類場所也沒太大興趣吧, 去的次數太多了。”
四月一日霽思考片刻，右手握拳錘左手掌心。
“嗯……我決定了！我要送你一些愛心便當！啾也從未得過這種禮物吧？雖說你有錢有臉有身材, 但你給人的感覺太兇太嚇人了, 大家敬畏你到不敢親近你, 你在情人節都收不到巧克力，更別提愛心便當了。”
中原中也：“……”
——吃了這貨做的便當, 怎麽說也得折壽三年。
……豈可休！有一種膝蓋中了一槍的感覺！
只有紅葉姐會在情人節送他巧克力，可每逢節日紅葉姐都會為她的每個熟人準備禮物……連芥川都能收到來自妹妹芥川銀和部下樋口的兩份巧克力……
自從青花魚叛逃之後, 組織裏就沒人有膽子在他身旁鬧騰了。他與森首領與紅葉姐, 是和睦但客氣的關系。
落得清靜，他很愜意，不過偶爾閑得過頭了，他也會回味一下與某條魚鬥智鬥勇的日子。（紅葉姐說他是單方面被太宰耍得團團轉, 可他認為自己沒有！是雙方面的較量！）
如今他遇到了第二個敢對他貼臉開大的混蛋。。。雖說四月一日霽這個人特別狗，但從某種意義上她也增幅了他的日常生活的豐富多樣性。。。
“啾也你在沈思些什麽？”四月一日霽用那一雙長在她臉上簡直是暴殄天物的漂亮紅眸盯著他，“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像一個孤獨寂寞的空巢老人, 被從天而降的陽光孩子所治愈了？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拋棄你，會為你養老送終噠！”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呵。你不是一直在為我送終麽。你每時每刻都在謀害我啊。”
“哈哈哈哈哈！”四月一日霽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說, “你總是呵呵, 你說話很讓朕樂呵，便賜封號為‘呵妃’, 賜居甘露寺吧！”
中原中也：“……”
呵呵。聽不懂，但無語。如果他真理解了她，他離瘋掉也不遠了。
【哈哈哈哈哈為啥這裏會有《如懿●》的臺詞！出戲啦！】
【等等！為什麽是賜居“甘露寺”啊餵！串臺到《甄嬛傳》了啊！】
【哈哈哈“呵妃”！笑發財我惹！】
【霽你是真正的人渣皇帝！哪兒有賞賜寵妃住甘露寺的！】
【#空巢老人被陽光孩子送去甘露寺敬老院引發社會熱議】
“我們該出發去拍賣會了。”中原中也冷漠道。
“好耶！是司機開車？還是啾也開車？”四月一日霽興沖沖地問。
“我自己。”
“好耶！我可以坐啾也的保時捷啦！”
颯地一聲，四月一日霽甩出一件黑色風衣，瀟灑利落地披在自己肩上，她又拿出帽子和墨鏡裝配在自己身上，唇角勾起邪惡的弧度。
“桀桀桀……”她陰笑道，“橘子酒大哥！我草莓潘趣酒is ready！今晚絕對要把雪莉那個叛徒抓到手！還有就是……幹完這一票之後，請問大哥你能把你的保時捷356A借我開幾天嘛？”
中原中也閉上眼深呼吸，額角青筋劇烈地跳動，“……”
【這是港口黑手黨組織，不是黑衣組織啊餵！】
【哈哈哈哈哈橘子酒是什麽鬼！】
【琴酒大哥有伏特加小弟！橘子酒大哥有草莓潘趣酒秘書！】
【草莓潘趣酒是以草莓為主料的水果雜燴甜酒！可好喝啦！這個代號超級適合妹姐！】
【我不敢想象如果霽去到柯學世界，將會為柯學眾帶來多大的震撼……】
【#抽象風全能系實力派女愛豆震碎柯學世界】
“不借。”中原中也睜眼看著四月一日霽這樣說道。
“你一個肛口溫度是37攝氏度的溫暖男人！怎能說出這般冰冷的話語！”
中原中也：“……”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這行不通啊！
握緊的右拳松開了，右手攥住對方的後衣領，把人拎起來就走。
【不論一個人的眼睛是多麽冰冷！這個人的屁股裏的眼睛也是熱的！哈哈哈哈哈！】
【中也心底：死變態！離我遠點！】
“我的車是保時捷，但型號不是365A。你想借保時捷365A就去找琴酒。”
中原中也單手提著四月一日霽，就好像提著一袋子化肥，她眨著眼睛、雙手抱膝，像屎殼郎一樣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這是為了避免雙腳拖地。如果是五條悟拎著她，她就不需要這樣做。
感覺對方的姿勢似乎在嘲諷自己之後，中原中也怒了，連音量都壓不住了。
“而且你又沒駕照？要什麽保時捷！”
“可，可是……人家想抱著玫瑰花，開著保時捷，去到你的心裏頭……(//☆ω☆//)”
“……”
被惡心到有點想吐，短暫的沈默之後，中原中也一邊冷靜地用右手拎著“垃圾袋”走路，一邊迅猛地用左手從外套口袋拿出一只棒棒糖，懟到“垃圾袋”的嘴巴邊。
“給你吃這個，5分鐘內別說話了。”
“是超貴超好吃的手工棒棒糖欸！謝謝啾也爸比！”
【嘖嘖嘖。有的人聽了土味語錄是萬分嫌棄，有的人聽了土味語錄卻心跳不已。】
【我感覺啾也會超級滿意看到某條魚被大蠊所制裁的哈哈哈！】
【夠了！不要再蠊塑我們家小霽了！】
===
不幸中的萬幸是，拍賣會進展得甚為絲滑。
中原中也用五份豪華果盤加三只北京烤鴨和三只廣東燒鵝穩住了某只異生物。她待在包間吃飯，他去會見了主辦方，接著他返回包間，拍下了一件展品。
港口黑手黨有許多要用到主辦方的地方，當然要購入些什麽，以彰顯自身的實力，並維系雙方的關系。
拍賣會結束時，已是夜。
倒黴幹部帶著他的怨種秘書回總部。
抵達了地下車庫，中原中也卻發現，找不見自己的保時捷，而且他一直隨身裝在口袋裏的車鑰匙也沒了。
他扭頭盯住端著一杯潘趣酒喝得正歡的黑長發少女。
她呈現出一種無辜風的面無表情，沖他眨了眨鮮艷邃密的草莓紅大眼睛。
中原中也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她：“四·月·一·日·霽，你又做了什麽？”
===
“啾也今晚喝了紅酒，不可以開車了。況且啾也的車也已經到了要年檢的日子，但啾也太忙，一直沒空去。”
我一邊嚼著潘趣酒裏的草莓切片，一邊如是說。
“為了遵守法律，也為了安全起見，我叫了一個代駕，把啾也的保時捷開走了，明早就送車去年檢。”
中原中也：“……”
他的鈷藍眸變成了死魚眼緊盯著我，裏頭寫著：“你跟我開玩笑麽？”、“你我都混黑澀會的，鯊過人放過火，who cares酒駕？”、“你個創飛全世界的神經病竟然執著於遵紀守法？”
我朝著他豎起食指左右搖擺，“我們是牛皮黑澀會，不當瓜皮法制咖。”
中原中也：“……”
“我訂了網約車，接我們回總部。對方剛剛到了，我們現在去馬路邊與他碰頭吧。”
中原中也：“……彳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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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邊停著一臺挖掘機。
中原中也與挖掘機互看，他陷入了深深的沈默。
這一臺四米高的挖掘機的駕駛員是一個看起來就是老好人的漢子。這令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總不能嚇到一般人。
副駕駛座上的人，坐在玻璃車窗後面，興高采烈地沖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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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對挖機是真的毫無抵抗力……我家附近有一個施工場地，總是有好多男的圍觀挖機……】
【誰能抵抗這玩意啊！我每天都在dy上學習如何制作氣泡膠、如何修剪牛蹄子、如何駕駛挖掘機！】
【我看了三個月教程，感覺已經學會了！給我一臺挖機，我現在強得可怕！】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以一種平靜到令人發毛的口吻說，“這東西只有兩個位置，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你準備安排我坐在哪裏？”
四月一日霽握住搖桿一頓操作，挖掘機動了，亮黃色的大鏟子移動到中原中也的前方。
“啾也可以躺在鏟子裏。”她真誠地甜笑，“至尊臥鋪，至臻夜景，視野開闊，空氣清新，盡顯品味。”
中原中也：“……”
“四·月·一·日。”中原中也斬釘截鐵、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乘坐一臺挖掘機。”
【哈哈哈哈哈！啾也：我中原中也就算是死！死外面！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躺在挖掘機的鏟子裏！】
【只有我留意到霽能熟練地操控挖掘機嗎？不愧是我的全能系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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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是一整個拒絕住的大動作給到我這邊。
“好叭。”我遺憾地咂咂嘴，“那就換一款車叭。”
雖說並未選乘挖掘機，但我還是付了大叔不少錢，畢竟人討生活不容易。
不多久，新叫的車輛抵達了指定的地點。
這一次有足夠多的座位。我先上車坐下，然後揚手招呼站在人行道上的中原中也。
“啾也，快來，別磨蹭啦。”
“妮兒啊，恁先聽我說個事兒。”司機是一位女性，她回頭對我說話，“俺家的車有點老了，坐倆人跑不快，這中不中啊？恁要是覺得不中，恁就取消訂單吧。”
“中啊。俺們不趕時間。”我燦爛一笑回答道。
“恁真是個好妮兒啊。”她對我豎起大拇指。
中原中也：“……”
——看著馬路邊的三蹦子，與目測至少已經歡慶了七十歲大壽、講話不僅牙齒漏風還自帶顫音的駕駛員老奶奶，同時聽著四月一日霽與老奶奶用他不懂的中文方言對話，他覺得自己離瘋掉是真不遠了。
【哈哈哈哈哈奶奶這一口標準的河南新鄉話】
【奶奶都七十歲了還跑車掙錢，New York果然不養閑人】
【啾也的眼睛已經失焦了啊哈哈哈】
【求叫車叫到超絕三蹦子的教程】
“這孩兒真不賴啊！我就mo見過zen俊的孩兒！”老奶奶笑著朝中原中也豎起大拇指。
“……請問這位女士對我說了什麽？”中原中也問我。
“她說你她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帥的男孩子！”我如實把大中華荷蘭語翻譯成二次元通用語。
與樂呵呵的老奶奶對上視線中原中也：“……”
——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坐三蹦子的……然而，自己被老奶奶這麽一誇，又被一雙藹慈祥的眼睛註視著……
【哈哈哈！我賭你小子良心煎熬到汗流浹背了！】
【橫濱第一辣妹中也子可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寶寶！《文豪野犬！汪！》裏面有一集就是這樣！（雖說那個老奶奶是噠宰假扮的哈哈哈）】
我：“啾也，老奶奶是好不容易才接到了這個訂單。”
中原中也：“……”
我：“啾也，我看了這個老奶奶的司機檔案，她是孤寡老人，還收養了十條狗狗，這正是我為何選擇了訂她的車。”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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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ew moments later——
“突突突——”
三蹦子一邊叫著一邊顫抖著前進，高齡駕駛員比高齡三輪車哆嗦得更厲害。
中原中也坐在後座上，對面是四月一日霽，頭頂是夜空，四面是郊野。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在劇烈顛簸中逐漸發麻，而靈魂比屁股更麻木。
半個多小時後，他整個人全麻了，就好像死了。
中原中也認為自己的人生跌入了一個新低谷，短時間內情況不可能變得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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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漆黑小矮人麽？也是坐上真正的保時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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